放下心时,他不会让晏殊楼亲近他的。如是一想,内心又翻云覆雨起来,滋味复杂难言,连落在纸上的字都乱了神韵。明明说好要封闭自己的心,可那个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心阖上大门时,硬挤了进来,生生地将那道门撑开了一条缝,让他的温柔缱绻流入自己的心中,一次一次让自己动容。
初珩,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接近我究竟想作甚,是如你故事所说的,想弥补我,还是想利用我……
《训诫》一册厚倒不厚,但内里的字却是密密麻麻的,饶是两人帮晏昭其抄,还是抄了一日。天边的霞光微绽时,杜明谦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搁下了笔来,看晏殊楼还在打着呵欠奋笔疾书,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香茶:“王爷喝茶,醒醒脑罢。”
“唔,”寥寥挑起一眼,晏殊楼困得看人都模糊了,将手头上的抄完后,抄过香茶便灌,随口说了一句,“太累了,方抄得七遍,铭玉你抄了多少了?”
“我啊,”杜明谦不咸不淡地捧着香茗,吹了吹上边的茶沫儿,“约莫有十二遍罢。”
“噗!”一口清茶差些喷到了杜明谦的脸上,自己一日方抄了七遍,杜明谦却将近抄了自己的两倍,这是何等惊人的抄写能力。晏殊楼愣愣地擦出唇边的水渍,古怪地将杜明谦打量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