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一会儿又探过身去吹散药壶上氤氲着的白雾来察看药汁的浓厚。
自始至终,秦砚面上都是一派闲散悠然,可苏玉却十分清楚自己面前这一壶药究竟有多贵重。
当初太后的三令五申,白青的再三阻止,而秦砚却一意孤行地将定元丹入药,究竟为谁一目了然。
从那避子汤,到当初护住整个苏家的那步棋,再到如今眼前的这壶药……这人究竟对自己还有多少不求回报的好,被滚滚流逝的时光与似是而非的假象所掩埋,蒙了她的眼,让她看不清也猜不到?
苏玉抿了抿唇,若是今日自己没有偷偷跟随着白青来到这个军帐,这件事情她怕是又要被他蒙在鼓中一辈子。
秦砚似是察觉到了苏玉的视线,抬起头来对着她弯起眉眼,精致的容颜因为弥漫的雾气而染上了一层湿润,模糊了他的容颜,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他的视线比往日里任何时候都灼热炽烈。
苏玉匆匆忙避开了他的目光,垂下头来在自己身上翻找了一番,拿出一方丝帕递给他道:“擦擦你额间的汗罢,都要滴到药壶里面了。”
秦砚伸手接过,用那方帕子在自己的额间随意按了按,却并不将帕子还给苏玉,反而将它揣回到自己的袖中,口中道:“药已经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