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这个问题问住,不知如何作答。她想象着,佛门清净之地,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带着一颗人头,来讨水喝……
她诚实地摇了摇头:“我大概,会让大人您到别处讨水喝吧。”
他并不为她的话生气,又添了一个条件:“可若是没有这杯水,本官就会死呢?”
她又顿了一下,似是在与内心的原则做抗争,良久,才道:“若是没有这杯水,大人会死,我自会把这杯水给大人。”
“给了本官,你不会良心不安?”
“给了大人,我会良心不安,不给大人,我亦会良心不安。可若是我的良心不安,能救大人一命,那便不安着吧。”
他眼里的笑意浓了一些,但眼底仍是冷的:“可是,有的时候你并不知道,这杯水对本官意味着什么。换句话说,你的慈悲,建立在知道本官会死的基础上。这样的慈悲,与伪善又有何区别?”
她为他的话沉默了,许久才道:“大人您这是在为我下套。”又轻声问他,“然后呢,那个禅师有没有将这杯水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