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淡心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更添光火。他再次怒目而视子涵,一个“杀”字憋在心口,险些就要喊出来。
这张脸,这副表情,理智尽失时,他能痛下杀手;但此刻,他还能下得去手吗?尤其,还是当着淡心的面,要让她再次瞧见自己手染血腥?
何况事实无法改变,方才他与这个女人,这个极像了鸾夙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
突然间,天授帝想起地宫里的那股异香,可聂沛潇当时也闻到了,此刻他不是好端端地在前殿念祭文?
难道是子涵身上的兰芝草?不!那香气他闻过千百遍,绝不至于如此失控!
天授帝冷静回想见到子涵时的状态,好像是从对方提出要为叶太后守陵开始,他便动了恻隐之心,然后觉得神识恍惚,最终错认了人。
可即便再恍惚,他也不会失控至此,竟在帝陵的浣濯院里做出这等下作事来!
而与此同时,子涵却是另外一份心思。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叶太后死前头一日,两人曾商谈过的事情——
“只要你在哀家的丧葬典仪之上,诱着他做出什么事儿来,这名声便也捂不住了。”叶太后目中精光一闪:“记住,务必让他把你当成鸾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