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完以后站起身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杯不知道是谁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泡的茶哐当哐当就往喉咙里灌,漏得到处都是。
我抽纸巾给她擦,说:“你再怎么喜欢当女汉子也用不着死命把自己往梁山好汉的路子上整吧?”
她说:“呸,我脱了这身制服,走出这栋大楼,也是千妖百媚万分妖娆一女纸好不好!”
她每次都把女“子”的“子”念成翘舌音,听上去很可爱,扑面都是调皮气息,跟她眼底的老成持重很不匹配,所以我每次都咧着嘴干笑,顺带着翻个白眼给她。
胡海莲喝完茶,又跟我扯了两句皮,就要走。
我拽着袖子问她:“怎么回事?风风火火是不是哪里老房子着火了飞着扑着要去救?”
她说:“这种鬼天气,老房子上洒汽油也着不起来啊!”
她说着话,抹把脸,甩甩手告诉我说她刚从花桥镇回来,查点资料还得赶到镇上去,说一连十几场暴雨,又打了一场雹子,下面的乡镇全都快疯了,这里塌方那里泥石流,洪水淹了几百亩地,两处堤坝……
话没说完手机又响,她又接电话,好的好的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烦不烦,我也是个人啊你又没多借我几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