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扭曲成跟它们一样丑恶,但那都是假象。
我清楚我很想念陈金紫玉,我想抱抱她,我想谢谢她给我所有的爱,我想在她怀里狠狠地哭一场。
可我知道,她也是幻觉。
挂在榕树枝条上的那些铃又响,一片追着一片响,整个世界都是铃声,我想起我的亲生母亲,那个叫绿萼的女人,大屠杀撤逃的那天,她追在人群后面撕心裂肺地哭;我想起湖底汹涌的河水和跌荡的瀑布,几乎把我溺死,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晚上我都做噩梦,梦见杀戮和溺水,吓醒了就哭;我想起陈伯伯总是心事重重,喃喃自语说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他会跟我说些道歉的话,默默地忍受苏墨森的残暴压迫;我想起陈金紫玉自己生过一个孩子,但被她丈夫的正房夫人抱去养了,这种情况在那时候是合规矩的,她没办法,便把所有的爱倾注给了我;我想起她后来真的生了重病,大把大把掉头发,脸上身上长满可怕的疙瘩,苏墨森不允许她再靠近我,我们隔着门嘤嘤地哭,再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终于走到榕树底下的石桌旁了,看清了白发白须的曾祖父的模样,也看清了坐在他对面那个奕者的样子。
坐在曾祖父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