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听里屋的动静,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银耳提了提热水的大桶去到厨下,烧水的婆子笑眯眯地递了个在灶上烘得面皮焦脆的杂粮馒头给她:“银耳这么勤快啊?这样早就来提水啦?现下还早呢,水还没开,再稍等会儿,先吃个馒头充充饥。”
这家里的人可真好。银耳认真地谢过那婆子,捧着杂粮馒头小心地咀嚼起来。她只觉得那婆子借着火光细细地打量她,看了头脸又看手,看完手又看脚。她的脚长得很大,总被人嘲笑长得不像女人脚,银耳不由往裙子里缩了缩脚。
那婆子轻笑了一声:“昨儿见着三爷啦?三爷可赏你?”
银耳嗫嚅了一下,轻声答道:“见着了,不曾赏。”
婆子问:“那可发你脾气了?”
“没有。”银耳涨红了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三爷,三爷人很好的。”
婆子被她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那种娇憨纯净晃了眼睛,默了一下,摇摇头:“紫缎没有说错,果然是个可爱的姑娘。”
银耳咽下最后一口酥香的馒头,讶异地“啊?”了一声。
那婆子却已经站起身来,用大瓢往她提去的桶里舀烧开的热水:“快去吧,天冷,水一会子的功夫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