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犹豫道:“现下云大人似是正准备宴客,请的是……”
齐粟娘看了看天色,不过是近午,天空便被冬日浓云遮挡得晦暗,从天边刮来的风干寒异常,却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正是宴客的好时候。她摸了摸袖中的工程图纸,“王捕头不用担忧,我们就去吧。”王捕头放下轿帘,一挥手,轿夫叫了一声“起轿——”便抬着锡顶拱盖的绿呢大轿向胭脂巷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官轿便在典史府门前停下,云典史与相氏一起迎了出来,连连请罪,“下官家中正在宴客,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齐粟娘携着相氏的手,边走边笑道:“原是我冒昧而来,叨扰大人和相姐姐了,不知府上请的是哪一位贵客?”
正说着,已是入了前门,绕过前门内福字照壁,果然见得石道尽头正厅上,两个高壮男子身影走了出来。为首男子身形颀长,头戴宝蓝锦暖帽,帽顶一颗玉珠,尺许长的鲜红缨络洒然垂于脑后。他身着簇新宝蓝八团大襟翻毛开叉长袍,外罩深蓝玉纽马褂,腰上五彩鸾绦挂了一个银穿心金裹面的香茶袋儿,这般风liu贵介装扮柔和了他身上的煞气威风,不认得是漕帮清河大当家,却似走马烟台的江南雅客。只见他远远施礼道:“草民等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