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河和连大船悄悄从平日里惯走的小栅门进了闸口,放了轿子。连大河见得船头、纤头、闸头等小头领们都坐在正堂上,交头接耳,却不见连震云。拖了李四勤亲信的船头黄二,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当家呢?”
“二当家赶回来了,正和大当家在里头说话呢。”
连震云冷着脸坐在书房里,一身风尘的李四勤嚷着道:“大哥,俺今儿刚回来,原打算去姘头家里睡个暖被窝,没想到被那帮小崽子拖了到坛里,非要我求求情。俺说大哥,多大一回事呢,犯得着开刑堂动私刑么?若是县大老爷回来知道了,又是几月不给俺们好脸。他为了闸上少死些兄弟,把自个儿老婆都送到坝上来了,俺们好歹也别太落他脸不是?”
连震云冷笑一声,“自打县大老爷来后,我们敬着他是个好官,办事公道,便改了规矩,漕上的人若是犯事都送到衙门里办。他是个慈悲的,多是打一顿完事。这些小崽子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越发懈怠起来,今天不治上一个,让他们知晓些厉害,莫非要等着出大事,倒了闸,冲了坝,再一锅儿杀了?”
李四勤一愣,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迟疑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剥皮示众是不是过了些?卸一条腿或是一条胳膊也够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