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齐粟娘起床看着沙漏,和平日一般的时辰,已是将院子里晒得热了,原有半个时辰的清晨凉风,早已被热浪代替。齐粟娘抹了把颈上的汗,从床上爬了起来,提水抹了凉席,竹枕。
她算算相奶奶的时辰,勉强喝了半碗粥,便急急提水,洗去一身汗渍,想着白银条纱最凉快,便换了白银条纱的对衿衫儿,系了条葱绿挑线纱裙子,金钗高满头乌,半点妆不上,为免失礼,寻了对玉坠戴耳上。
她从枕边取了平日里常用的杭州芳风馆湘妃竹泥的团扇,就听得叩门声响,连忙开了门,笑道:“相姐姐好准的脚。
”
相氏亦笑道:“夫人起得也早,这天气热得让人睡不着。”一边和齐粟娘上了车,一边打量道:“这身上的衣裳是自己制的?抹胸上好鲜亮的活计。”
齐粟娘低头看了看对衿衫里的浅白抹胸,笑道:“就这对衿衫儿和裙子是我自己制的,这抹胸上的绣活这般好,我哪有这样的手艺,是江宁织造的东西。”
相氏失笑道:“你也忒老实了些,便是你做的,我难道还会央你帮我竹一个不成?上头的红绿色儿,我也不好穿了不是。”
两人说笑中到了院子,蕊儿迎上前笑道:“两位夫人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