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轻轻一压。一串血珠便涌了出来。已是磨得极利。
“今儿身上只带了这个?你还有一只铜簪子呢?”
齐粟娘原本就在手上抓着的帕子沾满了灰尘,和着手指在地上蹭出来的血丝儿,带着又腥又恶的气息。
她拼命吸着气,用尽全身力气想爬起来,她得去找十四爷——不,找玉嬷嬷也行,玉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脸面儿大,什么事都知道,她一定能告诉她陈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她抬起头来,看向八阿哥,鼓起勇气嗫嚅道:“八爷,奴婢想——想告退——”
八爷头上的太阳光芒万丈,直直照着他身上的月白葛纱袍子和腰间的金丝缠带,他手中的金钗被太阳照得闪亮亮,如白杨林中的金锁片,刺疼了齐粟娘的眼睛。
她蓦然间想起了白杨林里死去的三个人牙子,还有那满地的黑血。齐粟娘害怕了起来,她不敢看八阿哥,但是她想去打听陈大哥的消息——
“也只有十四弟才愿意费力气去养你这样的奴才。”八阿哥的身影投射在齐粟娘脸上,将她笼罩在黑暗中,“打你上御船那时起,面上守着规身上却带着能让你死一百次的东西!不知道安分的蠢奴才!”
齐粟娘的牙齿打着战,发出咯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