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三个月了。
“三叔这个决定,有没有可能改变?毕竟哥哥是二房的支柱。他若不取个功名什么的,将来只怕拖累了三叔的名声。”
谢荣道:“只是三年而已。”
三年而已!
谢琬略顿,抬头看着他:“三叔。你知道杀害老太爷的真凶是谁吗?”
谢荣挑眉。“你知道?”
谢琬笑起来,片刻冷下神情:“我要哥哥明年能顺利下场。还要谢府五成家产。”
谢荣整个人顿住,抬眼望过来。
夜越深。寒风就越大了。
即使雪过天晴,雪地上空的上弦月看起来也像是被冰封了似的,缺少生气和光亮。
廊下的灯笼已经换回了淡黄色,照得墙壁上也似带着一幕老旧的昏黄。邓姨娘独自走在清寂的庑廊下,看着院子里被雪覆住的两棵海棠,伸手抓起一团雪,轻轻地在手里揉捏。
雪很冰,但是,她的心却很热。被体温捂融了的雪顺着指缝流下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心里的仇恨太甚,心太热,所以不得不拿雪来镇下去,是吗?”
忽然间,空旷而幽暗的院子里传来一道清郎而不失优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