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有文书让他落印,他每次也都是不折不扣的落下。可是今日,当谢荣惯性地要解荷包取印时,他忽然一顿,又停住了。
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也许是连日来的坐立不安,也许是进门时看到的出乎想象的安静,也或许是多年来在仕途上练就的敏感度,他拿起这文书来,破天荒地打开看了看。
这是本帐册,约摸有两枚铜钱那么厚,里面分列了许多项,俱是金银铜钱等物,但是并没有署名也没有写明来历去处。
“这是什么帐目?”他问。
季振元捋须,左必之答道:“这是今年刑部没收来的资产造册,因为这次旧案重查,也怕皇上会临时起意查到刑部,咱们虽然不能再做什么改变,却也得防着万一。大人只需要盖上印戳,这东西归了档,也就不怕到时被皇上钻空子了。”
哪个衙门里头没点见不得人的事?刑部虽不比户部,但油水也还算丰厚,往年也都有这样的事,这笔帐做好了,朝廷查不出来,昧下的那些个自然就是几个人分了。谢荣虽然对这些黄白之物不大看重,但是也不便挡住别人发财,所以通常也就痛快盖了印。
但是这次的帐目不同,上面季振元还没盖印。
季振元没盖印,如何能轮到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