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山的奏折。眉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随着漕运之案的重审,各处城门的严守,季振元的书房被封,百官们再愚笨也看出来这是冲着谁来了。季振元是内阁首辅,他若倒了台,必定拉扯下一大帮高官大臣,而这些高位,早被许多人觑觎已久。所以这些日子参季振元一党的奏折竟如雪片般飞来。
这当中固然以事实居多,可也不乏夸大其词者,皇帝其实是深知而且乐见这种现象的,因为从古至今那么多权臣倒台的例子表明,但凡天家有了下手的迹象,那么根本用不着招呼,自然会有许多人跳出来推这堵烂墙。
可是在推这堵墙的众多双手里,却没有一双与漕运案子本身相关。皇帝针对的并不是季振元本身,而是这案子主使人的动机,他们的阴谋。至于一个季振元,就是做的坏事再多,只要不结党,不谋逆,动摇不了社稷的根本,他随时都可以拿下他。
他也在想,季振元究竟是跟谁合谋?他又究竟有什么阴谋?他为什么要设下这阴谋?
季振元就在宫城外不远的季府里,可是如今他竟然拿不准以什么罪名去捕拿他。以贪墨之罪,实在太便宜了他,可若以谋逆之罪,又没有确凿证据——漕帮的人迟迟不曾捉拿到手,这使他一日比一日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