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只有一位公主,所以栖霞殿就让殷昭一个人住了,除了满院子的盆栽,另还有一屋子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都是我自己上西洋货店里淘回来的,”殷昭拿起一把画着东洋仕女的折扇来递给殷煦,说道:“我常常微服溜着出宫,你们住在榴子胡同的时候,我好几次从你们门前经过,那时你大着肚子,我还见过你。你想不到吧?”她漫不经心地笑道。
她跟殷昱长的很像,而且像这样侧对着窗户站着的时候,窗外的雪光照亮她半边脸,将她映得越发明眸皓齿。她在锦绣堆里长大,偏又毫无小女儿态,举手投足充满了大气豁达。而她的笑容又总带着几分冷寂,好像天边的飘云,自在而孤单。
“我跟鲁国公世子也是在外头认识的,那天街上人多,他在我后头踩掉了我的鞋,急得满头大汗,然后竟然要帮我穿上。你说他傻不傻?”
殷昭笑道,“后来我讹了他十两银子,那二十两银子是他半个月在国子监的吃用花销,鲁国公对他挺严的,丢了钱便不补给他,结果他生生饿了十天的午饭。还是我让崔福去跟国子监的先生以他表现好的名义,赏了二十两银子给他,他才又欢天喜地的买起饭来。”
谢琬也笑起来,“后来他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