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靳永下了朝回到衙门,谢荣便将手上一沓文书递交上来。
靳永瞅了他一眼,接来翻过,然后丢在案上道:“光这东西,你就做了三日?”
谢荣抿唇不语。
靳永唤来衙吏,把手上另一份文书交给他:“把刘经历做的这个交到礼部去。”
谢荣抬起头来,正见靳永将自己做的那份丢进了废纸篓里。
谢荣忽觉血气上涌,险些就要按捺不住——按捺不住又如何?他以下官身份,能扑上去殴打他么?能跟他理论么?他是上司,想用谁的便用谁的,谁让他没斗得过谢琬殷昱,落到今日境地?
这辈子他最惯于做的,是忍辱负重。
“谢荣,如今你虽然只是个七品小官,可做事也不能马虎将就。否则,有可能连这七品乌纱都会保不住。”
靳永在案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指节一下下有节奉地轻击着桌面。
谢荣脖子上像是坠着千斤巨石,半日才抬起头来,拱了拱手,退出门去。
这也不是第一次,他知道,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不知道还要承受这样的屈辱到几时?要多久?但他必须承认,这是他此生之中最为灰暗的日子。而且更让他感到灰暗的是,他从来没有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