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又碎了,原来修习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身在红尘里。
四叶胡同到东华寺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天渐冷了,东华寺里竟然也杳无人烟。
谢荣牵着马。半垂着头进了寺门,纸条上约的地点是在大雄宝殿的后院里。他目不斜视地进了后院,除了四角香炉里点着的缭缭香雾,并没有人。
他将马拴在香炉腿上,在廊下石阶上坐下来。
对面殿室里忽然亮了灯,一戴着帏帽的人从里头走出来。
谢荣看着她,并不曾起身。
“三叔可来了。”
谢琬走下石阶,隔着半个院子与他对视。“是我约的你,而你想见的是七先生,有没有很失望?”
“不失望。”他摇摇头。“我知道是你。”他抬起头。看向四处,“如果我没猜错,安穆王府的人现在在四面殿里都已经埋伏下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来了还是个死局,却还是要来吗?”他扬起唇来。洒脱地看着她。
谢琬顿了下。摘下帏帽。“这层,我还真不知道。谨听三叔解惑。”
“因为败在你们手上,是我最后的体面。”他望着前方。声音柔和而安然,“我谢荣到如今,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是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