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七先生会是窦谨?可她敢肯定不是。窦谨她太熟了,七先生绝对是她没曾打过交道的陌生人。这么看来,窦家莫非也排除了?
谢琬看着手上的笔杆儿,眉头比先前皱得更紧了。
京内某间简陋的小院子里,七先生坐在窗前发呆。窗外是两名老妇在种树,寒风吹得她们白发凌乱,看起来隆冬应该不远了。
他心中越来越有苍惶之感。偶尔觉得自己像只游走在雪原上的狼,猎人们在渐渐逼近,而他的狼群已经溃散。只剩下四肢的爪牙。
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想象过自己会有这一天,他全副的精力都放在对成功的渴望上。
他想象过自己如何登上帝位。睥睨着曾经匍伏在殷家人面前的群臣匍伏在自己脚前,想象过如何血洗护国公府,看霍达空有一身武艺却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被处死凌迟,更是想象过自己在怎样的一种心情下撬开孝懿皇后的陵墓,拖出她来鞭尸,来羞辱……
他就是没有想象过,最终他会在孝懿的儿孙,还有她的丈夫和霍家的逼迫下犹如一只丧家之犬。东躲**!
他不允许自己失败,所以没有想象过失败时的样子。
“想办法送封信去西北,一旦宫中有讯,即时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