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宝还给他,他便继续留在大周,和她、和大周同生共死。
但是为什么她要那样做,亲手斩断他的信任、他的承诺。
他就那样握着家宝的手呆坐着,任伤口渗出的血再次染红半边肩头……直到深夜时分,凌大夫敲开他的门。
“将军,可否让微臣见一见侄少爷?”
他木然看向凌大夫,好久才想起来,大周律例规定,死者下葬之前需请大夫检验尸身。他根本没有去想凌大夫因何会不请自来,又因何会在这个点来。
这一验,足足验了半个时辰。
他一点没有感觉到凌大夫的古怪,周遭世界早在家宝被送回来的那个刹那变得苍白。他以为自己从不负使命,却偏偏负了家宝,负了大哥大嫂的临终嘱托。
“将军。”凌大夫似已验毕,转头对他道,“将军带兵多年,必是阅人无数;微臣行医多年,却是阅尸无数。今日侄少爷被送回时,微臣不曾有机会得以近观,只远远一瞥,隐约觉得有异。回去后左思右想,总是不妥,若不确定此事便不能安睡,这才不及将军传唤,擅自前来。”
凌大夫顿了顿,神情异常肃穆地道:“将军请看。”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排大大小小的行医器具。他取出其中一把薄如蝉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