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就叫来人从墙头上爬进去,果不其然,看到姥姥俯面趴在灶台前的地上,额头上是已经干涸了的深紫色的血渍,锅里还熥的饭,应该是今天早晨出的事,等着表舅拉着板车送到镇医院,医生说就不回来了,回家料理后事吧。
荀芷粟边听边流泪,而觉得心抽的不行。
她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平时是不愿意流泪的,可是此时眼泪就像被拧坏了的水龙头,止不住地往下流。
山上的那片小白菜地是暑假的时候,她和姥姥一起上山去种的。
她还记得她在给白菜种浇水,姥姥坐在地边上出神地看着一个个小水涡,叹气道:“那时候,我的笙儿可听话了,还没锄头高,就和我来山上干活,一晃连她的闺女,我的好外孙都长成大姑娘了。”
荀芷粟放下手里自家的葫芦做成的水瓢,跑到姥姥跟前撒娇道:“姥姥,我再大也要您疼,我一直陪在您身边。”
姥姥捋了捋稀疏的白发,乐呵呵地笑道:“我也想陪着我的好雪儿,可是姥姥不能陪你一辈子,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姥姥说着往南边的山上望去。
荀芷粟知道,那座山上埋着姥姥这一辈子最亲的人,和她相濡以沫大半辈子的老伴,她还没长大就早早夭折的儿子。姥姥的视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