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待腻了吧。”他最后说。
“后来呢?”贝拉米问。
“什么后来?”
“你们把牛找回来了吗?”
哈罗德咯咯笑着说:“找回来了。”然后他的笑容慢慢消失,语气重新变得沉重严肃,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一切都结束了。后来,都成为了过去。但是现在……现在我感到如临深渊。”哈罗德低头看着双手。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几分迷乱:“我应该怎么做?理智告诉我,他不是我儿子,雅各布已经死了,淹死了,死在一九六六年八月温暖的一天。
“但是他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就是我儿子的声音,我看到的就是我儿子,跟许多年前一样。”哈罗德往桌子上捶了一拳,“我该怎么办?有些晚上,一片漆黑,没有声响,人们都上床睡觉的时候,他有时也会睡觉,就躺在我旁边的那张床上,跟他以前一样,好像他做了什么噩梦。或者,还有更糟的可能,他那么做只是因为他想我。
“他会爬过来,蜷缩在我身边……我真该死……我会忍不住伸出胳膊搂着他,我过去都是这么做的。你知道我的感觉吗,贝拉米?”
“什么感觉,哈罗德?”
“这些年来,我感觉从没这么好过。我觉得自己完整了,完满了,就好像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