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位何教授正和几个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品评一幅字。
那字大约是一首自己写的诗,邵衍不太懂诗,虽然觉得字眼直白了些,但读着还是不错的。字也写的潇洒,看风格,写字的人应当比较随性,且追求尽善尽美,字也因此多了两分雕琢后的匠气,看着像是从好些幅反复练习的作品里挑出的一张完成品。
何教授嗓门不小,奉承和他站在一起的一个男人道:“我记得钱先生这幅字当初在拍卖会叫出了三十五万的高价吧?这可是少见的价格啊!现代书法作品能到达这种高度的实在是少数,我们p省文化协会里的领导一直拿您的成就当做榜样,可才华这东西,真不是说追就能追上的啊。”
被他奉承的钱先生看去大约有六十了,脱了外套穿一身土黄色的棉褂子,打扮在到场的国学爱好者里也算不上另类,眉眼当中却确实有着挥之不去的才气。他谦虚了几句,脸上却有几分掩不住的傲气,想来是个不怎么懂得掩饰自己情绪的直肠子。邵衍看见何教授眼底深处的那几分妒意时忍不住觉得可笑,总觉得眼前这人跟他从前接触的那些恨人有笑人无的酸秀才一个德行,不欲再看,转身要走。没料到他刚迈出几步,就听到那边传来了何教授阴阳怪气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邵衍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