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指颤抖,人微微佝偻着,姿势变得极痛苦。她心里不由紧张,撑身坐了起来。总有哪里不对,思量半天,忽然想起这个面具早已经在福宁宫砸坏了,怎么又找了个同样的?她迟疑着把手伸过去,“让我看看你的脸,否则我会害怕……”
他没有动,她搬那面具的下颌,一点点往上抬起来……坚毅的唇,挺直的鼻梁,生动的眉眼,一张如诗如画的脸。可是她却怔住了,以为自己在梦中,努力地、不可思议地瞠大了眼睛。
“秾华……”
面具脱手,落在木地板上,磕托一声闷响。她看着这张脸,一瞬间眼泪凝结成厚厚的壳,笼罩住了她的视线。她听见自己大声的抽泣,气涌得简直不能自已,“云……云观……”
一语道破,就像镜面被砸开,所有的自矜都分崩离析了。他两手扣住她的肩,努力克制,但愈是克制,愈难自控,他哽咽着说:“是我,我回来了。”
她的思维变得混乱了,他出事后的三年,多少个日夜,她想念他,只能抱着他送她的布偶入睡。因为失去了爹爹和他,她曾经觉得生无可恋。现在他活过来了,这几年就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过去的一切变得虚虚实实,不再重要了。她在泪眼模糊里抚摩他的脸颊,温热的,鲜活的。
“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