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谢的时候了。崔先生说得对,没有了云观,没有了今上,她在禁中什么都不是。
阖上窗,仔细插好了楔子,回过身来,猛见身后站了个人,把她狠狠吓了一跳。
“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她抚胸道,“官家还没就寝么?”
他站在那里,眉目清冷,“皇后不也还未歇下么。”
她无措地指了指窗户,“这就要睡了……”
她往后殿去,他负手缓步跟了过来,“我听说皇后这半日流连在花园里,皇后在等人么?”
提起这个就叫她觉得丢脸,是啊,一个皇后,像个弃妇似的在他必经的路上徘徊,空等半日,他却未曾出现。现在想想自己真是疯了,他去宜圣阁的事,宫中谁不知道?她偏在这个时候逛花园,一逛逛到天黑,禁中娘子背后不知怎么议论她呢!
她急于辩白,忙说不是,“我只是闷得慌,想到处走走。先前去了天章阁,找崔先生讨了两卷经书。回来后仍旧觉得静不下来,便在花园里散步。”
他眯眼看她,“去见过崔竹筳?聊了些什么?”
她说没什么,“先生与我讲经布道,他对佛学也有些研究。”
他听后不语,隔了很久才道:“不要随意见官员,即便他是你的老师,那也是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