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见我?”
“我以为出宫那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她敛了衣袖,转身往前殿去,边走边道,“我再等一个时辰,天黑前若没有乳娘的消息,我就回瑶华宫去了。”
他立在那里,只觉透心的寒冷。她再也不是那个单纯娇憨的小皇后了,抑或从来就不是。
一个在檐下,一个在后殿,虽身处同一所寝宫,然而咫尺天涯。
她 抬头看渐渐冷清下来的穹隆,太阳悬挂在西边的天幕上,她把手伸进光带里,没有半点温度。西北风从指间穿过,反而冷得彻骨。她痴痴望着那斜阳,她在大钺度过 的第一个冬季,是她活了十六年来最难以忍受的。汴梁是干冷,建安是湿冷,每到这个季节春渥就准备好熏笼,她整天裹着被子坐在上面,连搬都搬不下来。春渥怕 她上火,必须给她煎凉茶,她十四五岁了,还张着嘴等她喂她……现在春渥在哪里?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没有了方向,这种恐惧比失去爱情更硕大。
风里传来了啷啷的声响,是黄门跑动起来,腰间的钥匙相撞。他到了台阶下,遥遥向上行礼,凑到秦让耳边回话。秦让侧耳细听,突然脸上一阵惶恐,忙不迭回手把他遣退了,提着袍裾上阶陛,脚尖一绊,险些磕倒。
秾华走过去,“有消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