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郑扯了张叶子洗干净了接了山涧中流水,递给郭况,郭况如今便慢慢走过来奉上。
刘秀看去,见郭况浑身狼狈不堪,眼眶微红,笑的十分勉强,可看向他的眼中尽是一如既往地仰慕之色。他心头更酸:朝堂之上,南地出身的大臣皆怪他偏心北地郭氏,可能不偏心吗?人心都是肉长的,郭家待他如何?阴家又待他如何?
“好。”他伸出手来。
郭况忙将叶子递过去。
刘秀饮下那叶中之水,那水带着桃花的微甜。刚刚喝罢,郭况又递上一捧。这水,甜到了刘秀心坎里去。
也正是此刻,刘秀心头有了一个决定:他如今身上余毒未清,又拖了这二十余日。万一……若他百年后,这天下,必须是给刘疆。而南地之人心中却并不视刘疆为主。那么,剪除异己,扶植北地之势,迫在眉睫。否则,万一,疆儿尚小,通儿况儿皆不善计谋,郭主乃一介女流之辈。只怕,他们为了权势,不是立刘縯之子,便是要立刘英了!
真定王室远在河北,不能重用否则恐其生变。唯有耿纯、寇恂等北地之人方能托付……
不对!刘秀看着捧着烤兔的邓禹:或许,仲华亦能托付。只,他同阴家交情太深……
须得好好想个法子,离间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