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忽然产生了一股怜悯。
他缓缓把手伸了过去,看着赵清渠无意识却十分迅速的牢牢握住自己的手,然后微微舒展开眉头,仿佛抓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即使在睡梦中,赵清渠的力道依然大得惊人,似乎用尽浑身力气,骨节微微泛白,手背青筋尽显。
赵璋被握的隐隐作痛,他的眉皱了皱,试图伸手掰开,却在覆上赵清渠手背之后,忽然顿住了,眼底显出一抹惊异。
赵清渠的手在发抖。
抖动顺着他的手心传到心底,将心内的涟漪又扩大了几分,赵璋低头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神情复杂莫测。
黑暗中,空旷的卧室内两人一卧一坐,皆一动不动,仿佛两尊石雕的塑像。
赵清渠一开始睡得并不安稳。
纵然已经过去多年,但噩梦却依然如影随形,时不时午夜拜访,似乎害怕他遗忘那一段如同肮脏的泥水般灰黑的过去。
他已经习惯了噩梦中同样的场景——刺耳的咒骂和尖叫,棍棒皮鞭落在后背的痛楚,皮开肉绽鲜血四溅的声音。
可即使习惯,心里的恐惧却依然一次又一次的破土而出,忠诚的反应在身体上。
他在噩梦的泥沼中反复沉浮,厌倦疲惫却无法终止。
一只手忽然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