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麦黄,可巧天却不像好天。
裴家虽略有几亩良田,却也不是殷实人家。裴太太一咬牙,做主顾了两个庄稼汉,另指使着两个儿子,一起在地里抢收。
那天中午,天越发的阴沉,眼看风雨欲来,午饭也顾不上吃,一行人手忙脚乱地割麦、捆麦、垛麦。
裴天舒的年纪小,慌乱中出了错。他被地上的草藤绊了一跤,手里抱着的一捆麦子摔出去了老远,捆好的麦子也因此散落在地。
裴太太本就看他不顺眼,捡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就朝他扔了过去,正砸在他的后脑,犹不过瘾嘴里还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冤家!”
裴天舒只觉脑后尖锐地疼了一下,心内怵她,并不敢因此放慢了动作。他慌忙爬了起来,将地上的麦子拢好,又重新捆在一起,堆在了板车之上。
一场大雨率着狂风将他们浇了个透心凉,他们冒着风雨在麦地里抢收。当晚,裴天舒就起了高热。
一想起这个,如今的裴天舒心里总不是滋味。他初穿来的时候,就发觉原主的身体单薄消瘦且遍体凌伤,虽然基本都是旧伤,但脑后的却是新伤。经他判断原主死于外伤感染,活活烧没的。
自此,裴天舒视裴太太为洪水猛兽,就算她荣升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