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属下可能做出背弃旧主攀附荣华富贵这等天理难容的蠢事吗?”
段天谌背着的手慢慢收握成拳,如练月华沿着他完美的侧脸弧度倾泻而下,依稀能够让人看到他紧绷的唇角和面部弧线,眸色似是沾染了此刻清冷的月色,幽黑里浸染透露出谁都不敢触摸的无上冷意。
他没说话。
又或许,他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骆宇还没说完,双手趴伏在前方,脑袋低垂了下来,那一方刚毅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敲出一阵阵单调而有规律的音符——
这姿势,虔诚得近乎朝拜;这动作,恭敬得堪称臣服。
这是世上最隆重的磕头。一寸一寸磕下去,又一寸一寸的直起身来,再一寸一寸的磕下去,缓慢而坚定。
他似乎想要将他累积了数十年的主仆情谊、生死大恩,用这样简单到极致的动作表现出来,每落下一声,便历数过往的每一幕——
……初遇,他站在乞丐堆里抢夺食物,不小心却被其他人推到大街中央,堪堪落在了疾奔的马蹄之下。
当时他已经闭上了双眼,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却被王爷从高高抬起的马蹄下救了回来。
然后,他死皮赖脸跟在了王爷身后,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