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枯藤之意。
书画之学,单有灵气是不够的,还得有长年累月浸淫其中的练习。
墨北,才八岁。
墨向阳手指收紧,嚓的一声轻响,纸页被撕破了一角。
“爸爸,”墨北看着墨向阳紧张到几乎痉挛的手指,“我是小北,您的儿子。”
墨向阳苦笑——他佩服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真的吗?”
短短一句话,三个字,像迎着胸膛撞击过来的大铁锤,墨北嘴唇翕动几次,竟然一声都发不出来。
墨向阳沉默良久,把日记本放在墨北腿上,说:“早点儿睡吧。”
房门被轻轻关上,墨北久久地凝视着日记本,仿佛目光能穿透外壳和纸页,直达那张父亲的肖像。
刚才,他可以回答“是真的”,可以滔滔不绝举出各种证据,可以倾诉自己的重生……但是,在墨向阳问出那三个字之后,他所有的回答都只是“解释”,是“说服”,纯粹的信任已然崩溃,再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完美无暇。
清晨,墨向阳去上班,两条长腿蹬着车,心思却全然飘远,直到车轮打滑整个人和车都一头扎进了路边的雪堆,他才算回过神来。幸好冬天穿得厚才没受伤,墨向阳把歪掉的车把扭正,一边推着往医院走,一边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