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咱们还是改拱手吧。”胖子笑眯眯地说。他双耳厚长,笑起来像是佛陀,声音醇厚,吐字不疾不徐,有几分谭派的韵味,看来是个积年的票友。他左拳抱右拳拱了拱手道:“在下毓方,一介京城闲散人。”
口中说是闲散人,可他下巴微微抬起,带着淡淡的矜持劲儿。一听他这名字,两人都是一惊。在北京,这个毓字可大有讲究。当年康熙定下规矩,爱新觉罗家的近支宗室按字排辈,定了胤、弘、永三个字,到乾隆又添了绵、奕、载三个字,道光再添溥、毓、恒三字。满人习惯有姓不用,再加上民国初年怕人报复,所以宗室子弟都不提爱新觉罗,而以本辈的字名自称。
换句话说,眼前这胖子是满清宗室中人,毓字辈,比溥仪小一辈。要是没有袁世凯,这又是一位贝勒爷。难怪富老公在他面前以老奴自称。民国优待清宗室,那些昔日的龙子龙孙虽没了特权,可日子过得不算坏。
这都民国了,他还是一副王公贵族的派头,张口闭口都是我大清,腰上还扎着黄带子。这黄带子是前清皇族嫡系的标志,他到了民国都不肯摘下来,辫子也不剪。
毓方一抬袍襟,稳稳坐定在圈椅上,抚着折扇道:“刚才富老公都跟我说了。让两位深夜到此,未免失了礼数,只是事出有因,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