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问套出来没有,男子摘下墨镜,掏出手帕把脸上的蜡黄都擦掉,露出熟悉的从容笑容:“得手了。”
少年是黄克武,这个蜡黄脸的人自然就是许一城。
许一城把手帕叠好揣进口袋,坐到藤椅上拿起茶杯,咕咚咕咚一口饮干:“这个裴翰林真够可以的,我进门跟他唠了那么久,连杯茶都舍不得沏,渴死我了。”
黄克武对许一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才进去裴邸没一个小时,就把消息探出来了。许一城放下杯子,摆了摆手:“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裴翰林这个人眼高于顶,太过自负,听不得别人的劝。所以你得喂着话,让他觉得所有的判断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就好办了。”
“从前我只听人说过上杆子,没想到许叔你玩得这么熟。”黄克武钦佩地说。
“上杆子”不是古玩行里的术语,而是天桥黑话。要布这种骗局,骗子先拿话钩住目标,故作疏远,让目标主动凑上来,非要上杆子进套。一般人觉得,越是不愿意卖的人,越不可能是骗子,不知不觉就会着了道。
许一城往椅子后一靠,十根修长的指头交叉在一起,唇角微翘:“这是我不想骗他,才故意摔碎木鱼。要真想骗钱,后头还有一连串手段,想把这宅院拿过来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