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倾倒了盐水瓶子,生理盐水直接洒进伤口,钟错整张脸都拧了,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看看,不乱动不就没事了?”张非事后诸葛亮地叹着气,趁钟错动弹不得的机会用棉球一下下擦着伤口附近的浮土。他说自己经验不足,但手却放得很轻,除非钟错又想乱动,否则一般不会“不小心”把盐水洒进伤口深处。
钟错咬牙,他现在才注意到,张非脸上一直戴着的那副眼镜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了下来。眼镜一摘,他给人的感觉也整个一变。跟那双凌厉许多的眼睛对视了会儿,他心里反抗的念头竟也被渐渐压了下去。
清创清的差不多,张非从医药箱里找了药出来,钟错这时候总算有了插话的机会,问道:“你……不是放弃了么。”
“放弃什么?哦你说这个?”张非晃晃手腕上的束灵环,“我为什么要放弃?”
“你为什么不放弃?”盯着眼前若无其事的人,钟错不由咬牙。
他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人太好,性格温柔,不肯放弃他,愿意跟他一起去面对……
但是结果,只能更糟。
比起冷言冷语地拒绝,他更害怕这个。
与其拥有了一线希望再残忍破灭,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