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你别告诉咱妈,就说西红柿太沉了,盆沉得漏了个洞,记住了吗?”
孟小京眼里还带着泪:“哈哈,西红柿怎么能把盆弄出洞,哈哈哈!”
俩人一路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在前面端,一个追在屁股后面捡漏儿……孟小北一直认为,他弟只要不跟他争夺父母亲有限的精力与关爱,就是个很可爱的弟弟。
当晚,孟小北也如意料中的被他妈妈罚站,站在卫生间门口,脚边搁着那个漏掉的盆。他挨打罚站家常便饭,后背抵着墙,左腿扎马步,右腿搂上来架在左膝上,双手合十,做弥陀打坐状,自得其乐。他弟扒门缝瞧他,哈哈哈地乐。
童年原本单纯无忧,色泽如天空般纯净。孟小北那时也喜欢爬到后山上,用草叶吹哨子,追着邻村的羊群起哄吆喝,夕阳下帮村里小哥赶羊,或者仰面朝天躺在山梁上,数云间的大雁,心随着雁儿在空中自由翱翔,直到晚霞把最后一束阳光融没,西沟就是他的家园……
孟小北当时并不知晓,这个家庭关乎他哥俩命运前途的争论正悄然发生。
说到底,岐山这大山沟里,无法满足年轻人眼界与求知*,是个把少年熬成中年、把中年熬成老朽熬到死看不到生气的地方。制造厂受军方支援,不缺基建资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