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喝着展示阵法。她忽然就明白了那是些什么东西——她今日所见种种,哪一样不是为了杀人而演练的?
她就又记起书上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所谓的战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是很简单的真相,雁卿也轻易就想明白了——得说这真相虽不至于残酷到颠覆伦常,却终究是令人不适的。
原来以往她认为是荣耀和功业的东西,并不纯然是那么回事。
雁卿心情便略有些消沉。
她倒没想到元徵是故意混淆,却也意识到——谢家三哥哥随父祖在外征战,只怕也是见识过战场的。元徵所说的“斧钺杀伐之气”大约就来源于此。
而她的父祖辈乃至她的阿娘,何尝不也是如此?谢景言身上的杀气比之他们,又不算什么了。
想必元徵面对他们时,只会更难受。
意识到这一点,雁卿便更尴尬了。
就对元徵道,“演武场原本就比旁的地方杀气盛大。七哥若觉着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吧。”
这其实也是关切——元徵素来体弱,对杀气比旁人敏感些也是有的。
可要说赌气,那也不是没有。
元徵立刻也察觉到了——他只是心里烦恶谢景言,故而口出恶言。不想反倒是令自己同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