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卿和赵文渊看着难免就愣了一下。
角门下虽挂了两盏灯笼,然而那少年正在灯影下,便看不大清面容——只那侧脸静美,似是略带些失落,竟至令人屏息的地步。长睫毛映着柔明的烛火,先还低垂着,待觉出人声,立刻便抬眸望过来。
便在黑影里,也能看得出那眸子的凌厉妩媚来。
他看见了雁卿,脚便从人脊背上拿了下来。片刻静默后,便轻轻的拂袖,从灯影里走出来。
灯影浓黑,灯火柔明,那光影清晰的界线就割在他身上。
雁卿和赵文渊这才回过神来,忙一前一后行礼,道,“太子殿下。”
太子便雍容的平抬起右手,道,“不必多礼了。”
赵文渊又请太子入府小坐,太子便说,“我才出来也没多久,正打算回去……”就又望向雁卿。
雁卿只垂头避开他的目光——自楼蘩生育后,两人已有大半年不曾见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前次见面时太子已十分明确的表露出对她的蔑视来;何况就算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雁卿为他敷药吹伤口,他也要骂她“又蠢又轻薄”。她自然不会对太子的友善有任何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