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似乎想从她的难过里汲取快乐——初遇雁卿时,他也确实有此初衷,总觉着折磨她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她的痛苦、难过,必然比旁的东西更炽热夺目,是极美好难得的。
可此刻竟只觉得空落和悻然。仿佛兴冲冲的证实了某件事,却发现压根不是他所预期的模样。
——她的痛苦和难过,压根就没有取悦他。
反而令他感到茫然和难堪。
他其实更想见她没心没肺的泛着蠢,毫无防备的乐呵着的模样。温暖、安心,又令人心里痒痒的,想挠她一爪子,再抱一抱、亲一亲。
不过说到底,那也不过是逗猫一般廉价的乐趣罢了。
太子便淡漠的移开了目光,向楼蘩行礼告辞了。
这一日楼蘩的兴致倒是很好,
在 太液池边,还亲手画作荷花图。她雅擅丹青,虽不比顶尖的画师,那笔尖意蕴却足。明明是以洁净淡雅而闻名的君子之花,在她笔下却是浓墨重彩。枯叶黑水,红莲 独出,那花瓣饱含了浓墨,垂垂将落。这画作极欠美感,奇、谲甚至于丑,可意蕴与厚重的感情却触目惊心,分明就是困苦已极,却又孤标傲世。
一行观画的俱都默然失语——这画无意是好的,可同世道相悖,令人无法评说。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