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肉肥得顶盖儿,吃着饱满弹牙;说吴兴所产之稻米白若水晶,蒸饭所用之甑,都俱是米香;又罗列长安美食,毕罗、胡饼、古楼子,其 实也都是自西域传来……
他一边说着,就将雁卿带到路旁的蒸饼摊。恰蒸饼开锅,白气随着锅盖儿打开而腾起来,焦酥的肉香、馥郁的椒盐香杂着浓厚的粟麦香扑鼻而来。雁卿就觉着那蒸汽仿若一只小手,十分不规矩的勾着她的鼻尖,就这么牵着她将眼神落在那新出炉的蒸饼上。
她脸上刷的就一红——她似乎总是在谢景言跟前露短,幼时贪睡被他撞见,如今贪吃又被他撞破……
待抬眼去看谢景言,见谢景言也正看着那蒸饼呢,尴尬才骤然消解了,她便低声笑起来。
谢景言则已大大方方的买好了蒸饼。那蒸饼用草纸包着依旧烫手,他便又垫了一层布帕,才递给雁卿。两个人便捧着热腾腾的蒸饼边吃边走。肉鲜而味浓,美妙之处难以言传。热烘烘的吃下去,寒意一时俱都消散了。
雁卿也是吃到一半才想起吃相的问题,却又只是想笑——心知谢景言是不会在意她吃起东西来好看不好看,雅观不雅观的。
心里那些新的、旧的烦恼明明都还在,可同谢景言在一处,不知不觉便会觉得,不必为此忧心——总是会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