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二皇子睡了,便道,“放下他吧,别吵醒了他。”两个人一道看了儿子一会儿,皇帝才又问道,“适才同你说话的,是赵家老二……叫月娘的那个?”
楼蘩便摇头道,“她不在这里……”也并不多提,只又说,“那是雁卿。”
皇帝便怔了一怔,片刻后才道,“……原来是这个痴法儿。”不过片刻后也就释然了,只叹了口气,道,“罢了。”
楼蘩大致也明白皇帝的惋惜——太子的乖戾同二皇子的无知,看上去确实很有些相像。雁卿既能这么温柔耐心的对待二皇子,大约也能同样温柔耐心的对待太子。也许太子的性格渐渐就让她扭转过来了呢?
楼蘩一度也是有近似的盘算。所幸她是太子的后母,不可能觉着世间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他而存在。她同时清醒的知道这后宫对雁卿而言究竟意味这什么,虽几次动念,但到底还是没狠心将她卖了。
她一生所最亏心的,也不过就是这么两件——背弃了赵文渊,并且一度遗忘初心,几乎连雁卿也利用了。
皇宫是真的泥淖与渊薮,世上自私丑陋之人并非只在这里才有,可大概唯有这里头的人,才会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认为世间一切都是自己手中棋子,牺牲掉他们,不过是自己谋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