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恍惚。
如今皇帝还在疗养,乾德殿中人出入者少,从殿外而来之人便也尤其醒目。
太子见那戴白纶、衣鹤氅之人飘然而至,目光也不由望去——他见白上人的时候并不多,也是忽然想到皇帝病中一直由他负责调养,才骤然认出那道士便是白上人来。
他虽厌恨白上人,可因皇帝宠信白上人,他便也不曾当着白上人的面流露出怨毒之色——这些方士向天子进馋实在太容易,太子既还想让他为皇帝诊治,不打算黜退他,便也没想即刻便同他撕破脸。
白上人向他行礼时,太子也就一颔首。
只是他今日心情实在是不好,忽而就想给白上人找些麻烦,便道,“小王近日颇有些多虑失眠,不知白观主可有什么安枕的妙方?”
白上人便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太子对上他那双眼睛不知怎么的就错目避开了——那眼睛太洞彻了,仿佛一眼就会被它看穿一般。
“不碍。”白上人依旧带着些出家人不谙世事的冷淡,道,“殿下只是心中有些迷惑罢了,无需汤药——殿下可曾听过华胥之梦?”
太子还真听过——赵世番上课有个好处,纵然说教的是治国理民之类枯燥的道理,也旁证故事佐以传说,讲得声色并茂,有滋有味。华胥之梦他便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