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与他的主人一样,皆是破碎不堪。
或许很多年前,重华的父亲重宣也是如此,衣衫上撕裂的口子不止撕碎了他一人的心口,更是撕裂了所有爱他的人的心口。譬如重华,这些年来的日日夜夜,但凡他想到当日情形,也必会是痛不欲生。也比如东极,比如黯绝,比如影痕和萧然,今后的每一时每一刻,只要想到无殇,便是倾尽此生亦不能弥补的缺憾。
忽然好恨,清和猛地握紧双拳,他早该想到的,积怨这样深,崆峒早晚会报复。虽说正大光明他们不可能是魔界敌手,但是他早该意识到暗箭难防。
是他错了,他是无殇的师父,却放任无殇诛杀崆峒弟子。他不曾好生管教他,甚至每当无殇杀了一个崆峒弟子,在他心底还有一份快意。
这每一份的快意背后,都是崆峒弟子的一份更深的辛酸怨恨。
清和恍然一笑,了断,今日重华想要了断的便是这个吧。
可是,他杀了无殇,杀了扶桑之祖,扶桑日后又岂会放过他们?
重华想的很好,只不过他终究还是年轻。他想了断,却不想了断了他们之间的旧恨,却又开启了一段新仇。
仇与恨,到底何日才是个尽头啊!
“你若是还不解气,一定要杀我,那也快些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