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我父亲,虽不曾出去寻医问药,可家里人有个什么病痛,都是我先去看,若有什么不能的再请教我父亲。左邻右舍有个什么三灾两病,也多是我跟着父亲一块料理。不怕你笑话,我父亲曾夸我,若是个男儿,定能接替我家里的衣钵。如今我哥哥年纪虽大,可不肯跟着学医,只一心扑在科举上,父亲有心思都教着我的。”
不过如今弟弟眼看着年纪也大了,倒是肯在医术方面用心,孙连翘好歹也放心一些,不担心祖传医术失传。
“我今儿跟你说的话,都是我一个人的判断,也不知是不是我鼻子出了差错。张家大少奶奶的身上,药味儿太重,怕是已经这样治了好几年,一开始应当只是些体虚的小病,可是不知怎的,吃的药补的都是大病的。有的人虚不受补,长期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坏身子。”
孙连翘唇边浮起几分冷笑,声音压得更低。
“陈氏……眼瞧着就是一个,已然吃坏了。”
已然吃坏了。
顾怀袖脚步顿住,手指轻轻弯起来,凑在唇边,似乎沉吟,又似乎斟酌。
张廷瓒跟陈氏伉俪情深,这话是张廷玉说出来的,别看这一位如今是名声不显,可将来就是个大富大贵的明白人。他能说出这话来,张廷瓒跟陈玉珠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