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刚刚走出内间,张英身边的福伯就来了:“三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张廷璐并没有多想,跟着福伯去了。
张英的书房亮着灯,他很少这样早就回府了。
不知道为什么,灯下的那一道影子,衰老了很多。
张廷璐消沉,脚步很重,很沉,抬不起来,即便原来有孩子,他也不过是沉稳了那么一点,而如今他不是一名少年人,而真正是一个身上有伤心底也有伤的男人,有担当,有过往,也有痛苦的人。
“父亲。”
他躬身行礼。
张英没有说话。
长长的、堆满了牍本奏折的榉木长书案上,当中放着一张边缘已经被烧焦了的纸。
即便是已经被烧了一半,如今也看得出上面的字迹。
他儿子的生辰八字,张英又怎能不记得?
在见到这一张字条的第一眼,张英就认出来了,这上头是三儿子的八字,可另一个八字却是老二媳妇的。
他与顾贞观是知己至交,三姑娘出生时候他还喝过满月酒……生辰八字,一推便知的。
下面写着“无病无灾,白头”几个字,想来后面应该是“白头偕老”,只是不知道是谁烧掉的。
过了许久,等到蜡烛都烧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