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南山……”
张廷玉笑了一声,却躬身对李光地一礼:“廷玉感怀脸李老大人今日之言,他日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说完,他便自己走了。
后面李光地瞧着张廷玉风雪之中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当年中试第一传胪的时候,同僚张英就这么扶着太和殿外面的汉白玉栏,一路哭着出了宫……
李光地想,自己也老了,怎么回忆起这样不相干的事情呢?
这一夜,张廷玉不曾入睡,也不曾回房。
次日天没亮,刑部大牢之中已经人声鼎沸,众人都知道戴名世今日要处决,昔日名震京城之人,今日脚镣枷锁,形已阶下囚。
“哗啦啦……”
脚链与地面摩擦着走,戴名世过去的时候,看见了方苞。
桐城方孝标,何曾不是风流人物,如今只能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戴名世笑道:“人固有一死,只争早晚,方孝标何必在意?今我戴名世赴断头台,定载史册矣!”
说完,果真大笑而去,赴了刑场。
雪很大,人往断头台上一跪,戴名世便觉身心俱是为之一空。
他想起自己当年已经不想再入科举,谁料被张廷玉慧眼相中,金榜题名骑马游金街,昔日风光旖旎,尽数从眼前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