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男子,而男子接过柳条又忍不住摸摸小儿脑袋,与妇人道别,转身便骑驴上了路。
因是必经关隘,灞桥每日都上演着迎来送往,“灞桥折柳赠别”1更是必备戏码。送亲朋离开,也期待他们的归来,但有没有一送不返、此生再无见期的情况呢?自然也是有的,且数不胜数。
人们只熟知脚下这块土地,亲朋去了茫茫然的远方,像是送孤舟入波涛大海,音讯再难得。
所以别离变得郑重,而再次迎来,则更值得喜悦。
但倘若再也迎不回来了呢?
迎不回来了。
许稷远望着壮丽无边的骊山晚景,长叹了一口气。
王夫南慢悠悠行在一旁,见她像是触景生情,遂道:“妹夫可是有所感怀?”
许稷敛神淡笑,看向王夫南:“迎来送往之地,怎能不令人感怀。”稍作停顿又火速转移了问题的矛头,直直指向王夫南:“十七郎常离京师,想必也被迎送多次吧?”
王夫南听她这样说,倒是想起许多旧事来。第一次离开长安才十多岁,满心都是出行的喜悦,亲友的不舍与担心反令人觉得好笑,当时连柳条都不愿收,还是被哭哭啼啼的母亲硬塞进怀中的。
十八岁首次出征,至此地,老师则是一脸无情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