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一见你们这些孩子,我便觉着自己老了。”
赵长卿笑,“太爷跟十几年前一个样。”
朱老太爷便叹气,“心老了。”
赵长卿抿嘴笑,“人老了,知道年轻是怎么回事。年轻人,却再没有老人的阅历。如同山间溪流,至清也至浅,如何有海纳百川的气度。”
朱老太爷哈哈大笑,招呼赵长卿在身畔坐,欣然道,“果然长成个小美人了。”
赵长卿笑,“萤火之光焉敢与皓月争辉。”
“就是还不大会打扮,可以更好看。”朱太爷笑,“先陪我用饭。”
朱太爷用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规矩,无非是仪态更优雅,饭菜更讲究罢了。起码比朱老太太讲究,天凉未做冷盘,也有十菜四汤两样果点,朱太爷吃的是青粳米饭,给赵长卿用的是胭脂米饭。
朱太爷不用金银器,清一色的雨过天青色的薄胎瓷器,色泽雅致,碗碟俱不过巴掌大小,精致至极。故此,菜色丰富,却绝不至于暴发户一般汤汤水水、大鱼大肉摆满桌。
赵长卿礼仪是苏先生一手训练出来的,这许多年来,早已融到了骨血中去。用过午饭,漱过口,朱太爷起身,带着赵长卿去花房玩儿,十分庆幸,道,“你祖母吃饭总是吧唧嘴,幸亏你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