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二更了,安歇了吧。”
贾元春撑着头盯着摇曳的烛火,微不可闻应了一声。
抱琴上前轻手轻脚为她卸下钗环,又湿了帕子,替她细细净面揩拭了。
从新盥漱宽衣后,元春意思懒懒的歪在床上,忽又低低叹了一口气。
抱琴正摘帐钩,听了,半坐上床沿温言劝道:“姑娘宽心,我昨天打听过了,那嬷嬷性格好,姑娘又聪慧,想来也是不难学的。”
元春拿帕子掩了发酸的口鼻,瞧了瞧不远处安静的床榻,垂眼低声道:“我哪里是为这个?只是看不穿以后的路,心里怕极了。”
说到此处,元春也不过十二岁,此时想到前路渺渺,心中戚戚然,拿了帕子掩面压抑着低泣起来。
贾瑛睡得不大安稳,明明盖着极薄,却还是热醒了。正要唤守夜的丫鬟端茶,就听到纱帐外有人低声说话。
她仰头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床帐上的精致刺绣,又听得抱琴轻声哄慰了好一会,渐渐无声,直至元春睡去了。
贾瑛只觉得鼻子一热。
完了,荔枝吃多上火了。她心里哀叫起来,慢慢起身。手摸向一旁,抓到包着那个通灵玉的帕子便一应扯过来。
刚放在身前,便有血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