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葭从来都没有看过他如此茫然的样子,奇怪地问:“你怎么了?”她能感觉到,他紧贴着自己的身躯正慢慢地变得冷却,也慢慢地变得僵硬。
她伸手滑入他的衣领之中,像是游鱼一般,那样顽皮地嬉戏。容谢深深吸了一口气,语调涩然:“不,不是你的缘故,都是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原本以为已经无所谓了。”他翻了个身,侧躺在她身边,抚摸着她的背脊:“这是我和我父亲毕生最大的耻辱。”
他永远忘不掉那一天。
九年前的那一年,他那个时候刚上大学,忽然有一天想起自己有本参考书落在家中,他没有叫司机,也没有提前告知家人,就这么悄悄回到家里。
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幕,当他走进起居间的时候,看着那两具倒在毛皮垫子上的身体,他们就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他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蔓延到头顶:抵死缠绵这个词竟是如此讽刺,成年人世界里的爱情和欲-望可以肮脏到这个地步。
他曾隐约猜到过这个事实,可当他亲眼所见,还是无法接受。
终于,有人抬起头发现了他,几乎是尖叫出声:“你、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用读书了吗?”
容谢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