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转开身子,走到煎药的炉子旁,拿起蒲扇,轻轻地扇着火。
    东方吃完了一整碗饭,我有些吃惊,在平时他也很少吃那么多。我看着他皱着眉咽下最后一口,然后用一旁铜盆里的水洗了手,又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重新坐回到我床边。他伸了伸手,但在碰到我指尖的那个瞬间又缩了回来,他走到炉边,把两只手烤得掌心都发红了,才来握我的手。
    他又维持着方才那木泥胎像一般的姿势,不动弹了。
    药先生端着刚刚煎好的药走过来,黑沉沉一大碗,用筷子撬开我牙根,然后缓慢而小心地灌了进去。
    药先生走后,东方就在那里坐了一整天,直到窗外黑了,屋里只有一盏灯,让房间看起来半明半暗的。直到墙外远远传来三更的梆子,东方的身子才微微晃动了一下,他站起来给自己洗了洗,然后掀开我的被子,挨着我躺下。
    床并不大,我占了大半,他高高的个子只是缩在边缘,几乎有半个身子是悬在外面的,好不可怜。他抱住了我的胳膊,偏过头,略微靠着我的胸膛,似乎在听我的心跳。
    “十天了。”他轻轻地开口,这是我今日听见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有好好吃饭……”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说到最后尾音都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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