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簌簌而下——只要‘花’期不过,再落那枝头始终是簇锦簇云的成团,仿佛也落不完,仿佛微弱但细查之下却俨然铺天盖地的‘花’香充斥着整个小院,这秣陵城里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盛景,要不是游若珩做了翰林后为这缤蔚院特别写的赋传出去、众人才知道游家有这么个院子,估计早就连宅子被强买了。
就连在这院子里住了近十年的卓昭节,每每想到及笄后回长安都觉得舍不得——长安侯府豪奢,就算能够寻得到有百年‘花’树的宅子,可那里‘花’开如锦,失了江南杨柳风杏‘花’雨的配合,究竟失了真味……
卓昭节望着头顶仿佛明霞般的‘花’枝,悠悠一叹,道:“就支在杏树底下罢。”
——桃树底下早几年就支起了秋千架,为了秋千好看,又在秋千架下种了茑萝紫藤,引到秋千上,将个秋千打扮得‘花’团锦簇,那些‘花’木占去许多地方,但因为是百年的桃树了,树身粗壮,倒也不是没地方安置帐子,只不过位置到底不如杏树底下自由。
珊瑚笑问道:“七娘做什么不支在中间?这样抬头最好看。”
“就怕忽然下雨呢。”卓昭节摇头道,“江南本来就多雨,但只要不很大,在紧挨着这两株树的底下就不会被淋湿,也免得